长安三万里,诗赋九千篇。盖世乾坤作,孩童信手拈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诗,道不尽的悲欢离合,书不尽的家国天下;诗,沉甸甸的民族精神志。
《长安三万里》,以安史之乱为背景,高适、李白之交为线索,从开元盛景到破败流离,从意气风发到心灰意冷,从山穷水尽到柳暗花明,描绘大唐风华的多姿图景。
青年太白,云游四方,潇洒豪迈,天生我材必有用。失意李白,叹世间繁华如梦,恰似昙花一现。圣上青睐,纸醉金迷,太白一醉,不知几时醒。朝堂凶险,人间道已穷,太白入道门。永王纳士,太白暮年,壮心误入,发配夜郎。天下大赦,千里江陵,一日即还。
李太白的人生经历真是悲喜交加、大起大落,方入天堂、又下地狱。而在起起落落中,太白尽显其“精神张力”。
纵观全片,他始终游走于入世与出世之间。李白一生中,儒释道似乎轮流“坐庄”。兜兜转转,他始终希冀能够“大鹏一日同风起”,实现他“九万里”的鲲鹏之志。然而,现实的失意,让他只好在出世的提笔挥毫、天马行空中“大展宏图”,在“高歌踏破”中一扫苦楚。但,诚如片中高适所称:“人生虽有憾,诗却更精彩”。
李白之人,豪放洒脱,处世不拘小节;李白之作,更是“豪迈奔放”的惊天之作。“谪仙人”兴致一来,要“欲上青天览明月”;没人陪着喝酒,就要“举杯邀明月”;遇到不如意,定要“直挂云帆济沧海”。为感谢汪伦的情谊,他把深千尺的“桃花潭水”都“搬”出来了,就连头发,那都是“白发三千丈”。
影片中的高适与李白之交,更是“朋友”之典范。从两人初见便“不打不相识”,到共往长安求功名,从青丝到白头,两人相扶相助。高适缺乏自信,李白则多加鼓励,李白迷恋歌舞,高适则呵斥制止。最令人动容的是影片后半段,高适拱手后骑马转身离去,但当程公公说到“我还有李白的消息”时,高适猛然回头,望眼欲穿,听罢李白大赦以及所作新诗后,欣然策马上路。朋友情谊,无关山高水远,只在天南地北的一丝牵挂。
片尾,暮年高适,辽原眺望,言道:“诗在,书在,长安就会在。”长安之为长安,不在朱门玉器,不在王侯将相,在诗的精神。在诗人们的笔下,无论“荣辱兴衰”抑或“高山大川”,所谱写的,不仅是个人的“酸甜苦辣”,更是民族的“起承转合”。
诗,不单是纪实的印记,更是精神的烙印。它存储着民族的生命体验,保留着民族的精神向往。读诗,看的是他们,照的却是自己。读诗,不是“知识性”的汲取,而是“超越性”的体验。透过诗,一方面,超越当下,突破时空的局限,我们体会到诗人彼时的“离合悲欢”;另一方面,超越个人,突破个人的局限,我们感受到民族集体的“情感交融”。
“奔流到海不复回”的千里黄河,岂非大梦人生的“白驹过隙”?“长风破浪”“会当凌绝顶”的气吞山河,又岂非低潮谷底的踔厉奋发?
“月出惊山鸟”所带来的刹那彻悟,纵越千年,请君侧耳,照旧“时鸣春涧中”;“采菊东篱下”所体会的怡然自得,横亘万里,请君抬首,仍是“悠然见南山”。
古时的情感,今日我们还在经历,古时的向往,今日我们仍在追寻。诗人,还在继续观察、体悟与想象,诗,这本民族精神志,也还要继续编写。
诗尚在,江山依旧,向云端,同去长安。
(作者系西南政法大学硕士研究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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